許問峰從儲物道符裏掏出把小巧的，黑紅色的短劍，催動法決的同時，劍上亮起黑紅色的光芒，口中高喊道“黑月退！”

黑月看見那把劍時，神情一沈，不等許問峰喊、人就已經極快退飛，退飛中，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許問峰手裏的黑紅短劍……

許問峰手中的短劍亮起越來越強的黑紅光芒，與之同時，劍身中還傳出持續的，古怪的聲音。

那些聲音恒毅聽在耳中，一陣的頭痛欲裂，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痛苦。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快四息時，許問峰一聲急喝“恒毅速退！”

瞬斬，帶著恒毅一閃退離百丈，紛飛亂斬帶著化作疾光的恒毅一閃追上退飛中的黑月。

許問峰手中的黑光短劍驟然爆開一團黑光的光芒，籠罩周圍百丈方圓！

光華，一閃而逝。

許問峰長舒口氣，滿意的微笑道“特殊功績到手。”

他飛近過來時，邊收起黑紅色短劍邊笑道“紅給我的法寶，叫摧魂神劍，專門用於摧毀沒有身體的靈魂之火，就是發動需要的時間長，如果不是石頭人被阻斷能量無法覆原，就不足以震碎其靈魂。”

“解決了真好。”恒毅長舒口氣，巨石人的實在可怕，如今機緣巧合能夠擊殺比什麽都好。

“能夠整個種族都被當作特殊功績計算，當然不簡單。”許問峰讚同點頭，巨石人的難纏出人意料，如果不是恒毅，他們大概只能放棄。“最大貢獻的協助特殊功績是黑月的？”

黑月淡淡然點頭，對恒毅說了聲“可惜了，本來該你得到。”

“我覺得你一個人牽制巨石人這麽久，難以計算避免了多少傷亡，應該你得。”

“說的好！將來機會多的是，我們齊心協力，不愁特殊功績！”許問峰哈哈一笑，摟著恒毅脖子，一行三人興高采烈的飛回激戰中心。

天上天的同門們都還在休息，一個個睡的很沈，徐自在和徐白潔也還沒醒。

星系幹擾符的影響會持續五天五夜，距離影響結束還早，靠飛回到總部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幹，跟傻瓜沒什麽區別。

大家經歷大戰，還要收拾戰死者的衣物，遺體，兩天的時間不會清閑。

恒毅回想這場大戰，心裏總有說不出的感慨。

這就是種族之戰，各自為種族不惜拼上一切，為了爭取更多的生存空間，為了守護自己的土地。

強大的種族掠奪弱小，因為不掠奪就會在未來變弱，然後被掠奪。

天上天多少不認識的、認識的同門都在這場大戰中倒下，而這，只是開始。

三十歲的時候，能有多少人活下來？

過往，不超過三成。

誰是那三成中的一員？

沒有人知道。

“這代三十歲走出天上天的頂尖五千六百人，除了十三位眾星之尊。”許問峰眺望逐漸落下的夕陽，吐出嘴裏含著的根罕見沒有染血的草。“但是這一年，有八位眾星之尊戰死，其中有一位頂尊。”

恒毅靜靜的聽著，這些他也聽說過，這就是宇宙，強如頂尊也無法保證自己哪天會倒下。

“恒毅，黑月，我們一定會活到三十歲，還必須一起活的更久！帶著榮譽，攀上人類文明的權勢中心，總有一天，我們能夠創造傳奇！”許問峰充滿豪情的眺望落下的夕陽，手指遠空。“那一天絕對不會遠！我們的起點非常高，知道嗎？人類文明超過七成的軍團長功績在三星將戰以下，剩下的三成中有兩成在三星破軍以下，成為戰魂位階就等於成為人類文明一流之列的軍團長之一！黑月，我的未來承載你所有的榮譽和功績，當我站起來之後，你必須繼續幫助恒毅。”

“我還沒說過一直跟著你。”黑月淡淡然一笑，許問峰哈哈大笑道“跟過我許問峰，你再找不到更值得你追隨的軍團長；愛過我許問峰，你找不到更讓你傾心的男人！這話，是我許問峰說的！”

黑月面掛淡淡微笑，不以為然的道“我可沒說過愛你。”

許問峰曬然一笑，結束了這個話題，拍著恒毅肩膀道“恒毅，你的目標必須是最強大的神團長！將來我們兄弟二人會成為青紫兩系位階最高，權利最大的團長！”

“我努力。”恒毅點頭，對這個目標充滿向往，可是並沒有如許問峰那種看不到實現可能就許下絕對自信的海誓。

夕陽下沈，同時下沈的還有恒毅最後一絲希冀。

原本的計劃中他還有下一步，那就是，飛鷹軍團支援，迅速解決黑巖星系的精銳後不進攻黑巖星系的別的星球，而是立即傳送到最近的另一座花園精靈族的星系，把黑巖星系交給申請的後續支援力量去占領。

那時候黑巖星系的形勢急變還無法讓花園精靈族最近的星系意識到嚴重性，他們措手不及的急攻最近的另一座星系主星，閃電襲擊下十拿九穩，必然輕松勝利。

如此一來，兩座星系唾手可得。

但飛鷹軍團沒有來支援，計劃已經很難實現，至今星系幹擾符還沒有解除，花園精靈族最近的星系再遲鈍也會意識到持續這麽久的星系幹擾符必定有大變，沒可能不申請強力支援防備。

當時恒毅覺得還沒有印證黑巖系主的決斷，計劃太多更會容易被認為是空談。如今想來，飛鷹軍團長如此在乎功績，就算早說了，也絕對不會答應，他在意的必定是能否獨自占領盡可能多的黑巖星系的星球。

因為占領一顆星球的功績超過三十萬，占領一座星系能夠得到十的特殊功績，額外的獎賞還另算。

而恒毅原本的後續計劃等於把這些功勞送給後續支援的軍團，以飛鷹軍團長的為人絕對不會答應。

而這些，也讓恒毅發現，分明是功績獎賞方面的細節不足之處。

天黑的時候，睡著的天上天人陸陸續續的醒來，經過三、四個時辰的修養，每個人都恢覆了奕奕神采。

這時候，許多人回想起大戰中死去的、認識的人時，才知道悲痛神傷。

可是，痛心徹肺的悲傷卻沒有太多，在大戰中每個人都認識到死亡，跟曾經經歷過的，十八歲前的歷練截然不同的死亡。

除了後悔當時犯錯沒能救助同伴的人外，誰都知道，那些死亡根本無力改變，重來一次也只能夠看著發生。

於是，這種死亡變成沈靜的哀傷，難以成為波濤洶湧的激蕩。

收拾法器，清點傷亡，把天上天同門的屍體都搬移出來。

每個人都在做，當忙碌完的時候，星系幹擾符的影響也快結束了。

天上天的人們，聚集在低空，整齊列陣，在低空形成幾十層，四面八方的陣勢，最下面的人擡頭看見的是別人的腳，或者是腳下蓄意制造的旋風、雲霧，許多穿裙袍的女子都會這麽做。

“這是我們的第一戰！走進宇宙的第一戰！傷亡，讓我們每個人痛惜！可是，我們為他們的犧牲驕傲！人類文明為他們的犧牲驕傲！他們的付出，我們的付出，創造了奇跡一樣的勝利，譜寫了一場能夠載入史冊的大戰！在這麽一座星系，我們用決戰一舉奠定了勝利，讓一場持久的星系爭奪戰在短短幾天內決定了勝負！這是——我們每個人的勇氣創造的結果！榮譽，功績，屬於我們每一個人！我們兄弟會竭盡全力的為大家帶來一場又一場的勝利，不僅追求勝利，還會竭盡所能的減輕傷亡！這一戰，作為二十五歲風險歷練的初戰，我們的勝利罕見，我們的戰果輝煌耀眼，我們的傷亡率創造歷史新低！但這樣的奇跡不會只有一次，在未來，我們還會創造更多！”

“許問峰！恒毅！許問峰！恒毅！許問峰！恒毅！”

人群，振奮的呼喊聲，響徹天地之間，淹沒了一切。

這些振奮的呼聲就是天上天參戰活下來的所有人，對許問峰和恒毅的信服和期許。

當三百面時空之門開啟，許問峰大手一揮。“兄弟們！回去感受勝利的榮譽歡呼，享用勝利的碩果！”

人群，化作三百股人潮，絡繹不絕的飛湧入一面面彩色的時空之門……

許問峰拍著恒毅肩頭，眺望天空中的人潮。“飛鷹軍團長想獨占大功，我許問峰不介意，他也得問問這麽多拼命活下來的人答不答應！也得問問戰死的那些同門們答不答應！”

恒毅有些意外的望著語氣堅決的許問峰，他記得許問峰說過，這份功勞他可以讓。

“哥，你打算爭？”

“飛鷹軍團如果來支援，這功勞我讓他。他沒有來，戰死的是我們，廝殺的是我們，一戰奠定黑巖星系勝局的還是我們！該我們的，他別想搶！”

恒毅沒有接話，他覺得這話沒有錯，爭是理所當然；不爭也可以。

……

穿過時空之門。

回到黑巖星系總部。

總部，空空蕩蕩，不見多少飛鷹軍團的人。

許問峰問起飛鷹軍團長的情況，一個戰士回答說“軍團長還在戰鬥，關於貴軍團接下來的戰事安排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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